[三]
“骗人的吧……”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奇景,震惊了。
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打破墙壁的话就能直接进去了吧。居然是隔街背靠背!
Honeycomb的装饰比想象中简单地多,但每一处装饰都不自觉地让人感觉到庄严肃穆不敢接近。结构类似于稍微豪华一点的KTV,显眼的接待前台用黑色的大理石铺就,神秘的桌面上盛开的则是蓝紫色的德国鸢尾。
“‘神圣’的意思么?可是教堂给人是温馨治愈的感觉呢,并不如这里这么压抑沉闷。”我擅自评价后玩弄起手上的花瓣,胡乱等待着店员的招待。
“苏弥扬先生么?”一个穿戴整齐的店员招呼道。
“嗯。”
“请走这边,慕容先生已经在等了。”
“慕容?全名呢?”我盯住店员的眼睛,强势硬问,“不会是不敢直呼其名吧?”
店员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弄得这么等级森严,想必一定是个老古董吧。真是,什么时候被这种人盯上了。
注:奚落虽然吵着非来不可的但最后被我阻止了。作为今天早上偷袭的惩罚。本来朋友之间用各种手段**都不奇怪但是在那种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对着小学生说出我喜欢你这种话的男人绝对不算正常行为!
厚厚的棉制隔音大门打开,一眼望去就只有直直映入眼帘的坐在豪华座椅上的少年。房间的背景依旧是黑色,椅子则镶嵌了一些深紫色。
昏暗的房间。为什么不开一盏亮一些的灯呢?完全就和KTV一般的昏暗。
“真没想到您会应邀呢,苏弥扬前辈。”少年从椅子上起身,朝我走来。“还以为前辈您绝对会跑掉呢。”
天真单纯的眼眸里散发着邪恶。
“这种说法太失礼了吧。”
说得我好像很胆小一样,而且那个妄自尊大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所以说最讨厌小鬼了,还是成熟男人更有魅力一些。
“哎,是这样吗?我怎么总感觉嘴下留情了啊。”臣贴近我的脸,问道,“不服气的话,比试一场怎么样。”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慕容臣,请多指教。”少年说着退后一步礼貌地伸出手,做出了社交性的微笑。
那么有品味的装束居然是个小鬼。
“你几岁啊?”
身高将近矮了我一头。
“……”慕容臣似乎对我的过于直接有点反应不过来,疑惑了几秒才彬彬有礼地回答道,“14岁,算是你的学弟呢。”
臣边说边从身后的墙壁上取下两把木剑,随便拿出一把递给我。
“以前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这样的话也能理解为什么知道我了……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啊?
“大概是这样吧。那,开始喽。”臣说着摆好架势转身背对我。我也转过身,和他背靠背等待着开始的指令。
“十,九……”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和臣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我并不会舞剑,臣呢?是因为精于用剑才提出这样的比试的么?
“三……二……一!”
臣吼完最后一个数字转身立刻向我砍过来,以怒气滔天的气势用那双充满愉悦杀戮的眼神朝我扑来。
我抬剑抵挡,因为臣的力量太大的原因向后滑了一步。
“哎,前辈不会用剑的么?这还真是让我白费苦心了呢?”臣用力顶着剑,我也加大力道抵挡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还以为可以让前辈有点优势呢,现在就是平起平坐的公平制了啊。”
臣也不会舞剑么?但姿势不管怎么样都不像的吧!
“我看过剑士(上官射)练剑的哦,你的姿态相当标准呢。”我说着向前冲刺朝臣刺去,完全没有考虑多余的伤亡。
射说过,武士一旦拿起剑就意味的全力以赴就算受伤倒下也绝对不许认输。至于是为什么我没有追问也懒得追问。但是——现在就只要胜出就好了吧。然后把这件事彻底地解决掉。
剑锋相交,四目相对。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说是大概?”
“那就是吧。不过我不是跟着前辈辍学而是转来这座城市上学而已。”臣说着挥剑打向我的肚子,胃带传出一阵扭曲的疼痛。
“为什么要转学?应该不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吧?”我退后几步保持距离,细心观察着臣的脚步。
“其实是有点受打击啦,”慕容像个小孩子一样抓抓头发,“毕竟最喜欢的学姐突然不在了……”
“唔!”
美哲……他也认识美哲么?
“陆美哲学姐真的很受欢迎呢。”
少年的脸上绽放了对过去美好记忆的甜美笑容。但我却只能苦涩地忍住情绪的崩溃。
“前辈没有参加美哲学姐的葬礼吧,因为愧疚么?”慕容臣站正天然地看着我,单纯的眼神里隐藏的邪恶不断地逼出来射进我的脑海。
心脏,在前所未有地疼痛。变得快要发展成严重地心绞痛了。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红色的鲜血,娇小的身体,白色的……黏糊糊地东西在我眼前扩散开来。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糟糕,虽然勉强装着镇定,但感觉快要晕睡过去了啊,头痛得厉害,全身也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烫,缺氧的感觉一瞬间袭遍全身瘫软地倒了下来。
“前辈……为什么美哲学姐会被重型货车碾压啊……太奇怪了不是么……一般来说是被车撞飞吧……”
不要……再说了……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么?我想让Honeycomb替我实现的愿望……”
头痛地连原来不是他传出的谣言的结论都无法得到,好烫,好难受,和得了重感冒一样全身透不过气来。
“我想让美哲学姐活过来,然后……在你的面前,我要美哲学姐说喜欢我而不是懦弱胆小的苏弥扬!!”
慕容臣变得非常激动,他似乎一边想象着美哲的死状一边在和我说话,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般地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诉说着:“美哲学姐爱的人应该是我。我可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拼命努力着呢!而你呢,完全没有自觉,明明是个王却这么弱!!完全不愿意付出只希望躲在别人的背后当一个弱者,真是个没用的垃圾。”
遭了——!
臣愤怒地吼叫着朝我冲来,虽然一瞬间恢复了些意识但结果只能是更多的地方被打出钝伤。
彻彻底底地被打倒在地。
全身骨骼都传来讨厌的吱呀声。
臣邪笑着走到我面前,俯视嘲笑道,“真是难看啊,苏弥扬前辈。美哲学姐看到你这样的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呃——!
“闭嘴……”我强忍疼痛说着,试图再次站起来。模糊的眼前好像挥舞着什么金属棒状的东西,和地板摩擦出的刺耳声音弄得我头晕目眩耳鸣地连慕容臣的怒吼都听不清楚了。
但是——
等了好久都没有被金属棒或者拳脚袭击。
怎么了呢?
突然有黏黏糊糊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什么东西啊……我下意识淡淡想要伸手去摸,奚落的声音却先一步传进的我的耳朵。
“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
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了。奚落背对着的站在前面,从手上留下的粘稠的红色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滴在洁白的地板上凝结。
奚落——!
“小鬼就给我乖乖滚回学校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把在歌舞伎町迷路的孩子送回家也是乌鸦的工作之一。
这是两年前奚落对我说过的话。当然这已经是我在别上乌鸦的徽章行走在歌舞伎町的街上的时候了。
现在——
“混蛋!”
居然……做那么过分的事情。绝对不原谅。
脸上奚落的血在哭诉着。
“奚落。”
鲜红地,战栗地,声嘶力竭地哭诉着。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径自挡在奚落前面:“你退下。”
“啊拉,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啊,真让我吃惊。”
“美哲的事情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这个外人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鲜血的景象再次在脑海中蔓延开来。
“那我们交换吧,你告诉我真相,我回答你的问题。当然,你的位置由我顶下了。”
“什么啊,超现实什么的……你还真想要啊。”我苦笑一声,抬头直视着臣的眼睛缓缓开口,“我还没输呢!”
从来没想过自己头上是否顶着光环,只知道现在的我不需要那些无聊的东西。
我说着挥舞木剑朝臣的膝盖打去,来不及防备的臣瞬间双膝着地。紧接的乱剑打下让臣好一会才拉开距离重新站起来。
“真是让人惊讶呢。还一直以为扬前辈会像女人那样脆弱不堪呢。力量虽然不大但速度快得不像话呢。”
“你以为Honeycomb是什么地方啊……”我不禁回忆起过去打架的时候,也不着急慢慢讲述,“射的力量我学不到,但阵的灵巧轻快我可是学到了六七成呢!”
我说着朝臣冲过去,臣也举剑冲过来,但并没有直接交锋。臣朝我的脚踝砍去而无法防备的让我直击了他的肩膀。
骨头发出了不愉快的脆裂的声响。
臣的剑掉在地上而我也被重击双膝着地。但是这一切没关系,被过去紧缚的我们两人,并没有资格在这里停下脚步。
“为什么要建造这样的俱乐部?”
“真是愚蠢的问题呢,没有神殿的话神明大人要在哪里构造术式施展力量!”
“考虑的真是完全不同的问题呢。”我不禁感叹道,“不要露出疑惑的表情啊,你也是在做符合你身份的事情而已。小鬼就是小鬼。”
“你才是小鬼吧,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身为年长者的自觉……”
我打断道:“我以sliverbadge为据。现在你还是这么觉得么?”
“乌鸦?”臣稍微迟疑的一下,但立刻恢复了火爆,“那也只不过是处理垃圾的工作罢了,即使你见过各种身份的人,但增长的也不过是安逸的经历而已!”
“不允许你侮辱奚落的工作!”我歇斯底里地盖过臣的声音,“安逸的经历?开什么玩笑!看来你是为了建造神殿而讨好过不少有钱人吧。那么……是谁呢?贵族么,还是商人?”
我们继续着交锋,也开始谈一些敏感的问题。
此行的目的,到现在又明确清晰起来。
而且,事到如今……牵涉到美哲的话也不得不优先处理了。
“呵,告诉你也可以哦。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赢过这场比试呢。真是让我震惊啊,还以为前辈是一打就倒的软蛋呢。”
“歌舞伎町那种地方可比你的世界复杂多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吼着朝臣冲刺过去,拼尽全力的,狠狠地挥舞着木剑。
“是么?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就告诉你一些好玩的事情吧。”臣向后跳了一步,重整气势后再次进攻到,“‘我盯上你’也是我得到资助的原因之一哦,那位大小姐似乎也对你很不满呢。”
“那可真是……”我挡住臣的一击,缓了口气后喊出了胜利的宣言,“必须要速战速决了呢,我可是很想知道那位大小姐的身份呢!!”
迅捷地用力地不停地击打着臣格挡的剑。“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让她害怕,恐惧,然后这辈子再也不敢踏进这片领域来!”
我大幅后退一步,低下身子躲过臣的反击直击了臣的后颈。
这样就结束了。
“这样还要继续下去么?”我把剑尖更刺进一点,威迫道,“你已经输了哦。”
“呵。真是过分啊。完全就是一个剑士却来欺负我这个外行人。”
“我没有拿过剑,只是你考虑欠妥而已。”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无法承认你的王冠!超现实什么的……”
“那……告诉我吧。奖品的答案是——”
臣似乎眼神游移到奚落身上一会儿,得意地笑着走到我的身前在我耳边低语。“姬姓韩氏,韩奏子。”
皇族么?好像记得那个公主还是个孩子吧,没有权势没有力量。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一直将她幽禁在遥远的什么地方。
“扬——!!”
“一松懈下来就没力气了呢。”我勉强摆出笑容,现在的我是跪着还是躺着呢,分不清了啊。意识……好模糊。但是,能感觉的到。
奚落就在我身边。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牵起我的手,和我并肩走着。
“奚落……”我依靠在奚落的肩上,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回家了。”
“还没完哦,苏弥扬前辈。崩塌的一角我已经确实入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美哲学姐的存在被隐藏了,但是只封住媒体的口是不行的哦。见证人可是一抓一大把呢。”
[四]
我并不如慕容臣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懦弱的人。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有很好的人脉,甚至能将死对头的射和阵拉在一起创建Honeycomb。每天一起开心的玩耍,然后蹲在一旁两手托腮笑嘻嘻地看他们打架。
直到现在我也能很好地和人相处,并没有因为美哲的事情导致压力太大而出现什么社交困难症。
但是——有一点确实改变了,我自己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不仅仅是天生以来的固执,还多了一点疯狂。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会疯狂反扑。
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保护朋友,但内心里真正的呐喊是要保护自己这颗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不想再一次受到伤害了。
渐渐地,就发展成了过度的自我保护。
就在刚才也是,在听到金属摩擦着地板向我靠近的声音的时候。甚至有‘如果他真敢动手就绝对杀了他”的极端想法。
而在奚落为我挡下那一击的时候,这股彻骨的恨意却消失了。
虽然按照想象装作很愤怒,但其实心里却异常地平静。非常明晰。就像清晨的雾气在太阳照亮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因为我并不会为了什么人而伤心,那些花言巧语和逢迎献媚,全部都是为了自我满足。
以前曾经一度认为至少奚落是特别的,如果是奚落需要我的话不管什么事都能做到。如果奚落遇到危险的话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挺身而出。
希望那个特别人的存在,可以让我感到强烈的羁绊,强烈的守护感。
但是那一瞬间,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萦绕着的只是深深的羞愧。
如果觉得奚落是非常重要的人际应该挺身而出吧,但是却想站在不伤害到自己的地方等待着战局的终结,没有想奚落要是被打伤怎么样只是冷眼看着。
呵,像我这种连家庭父母都能轻易舍弃的人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吧。
真是——最差劲了。
“扬?扬?醒醒,醒醒,吃晚饭了——!”
又睡着了么?
“奚落……”我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可能是因为起身太快的关系大脑一阵眩晕。两眼一黑又倒在床上,全身一阵发麻。
“你的伤……没事吧?”视线还很模糊,但奚落肯定代替我受伤了没错。清晰的鲜血记忆还在脑中回响。
“你脑子被敲坏了么?!受伤的是你啊!”奚落生气地说着,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忧伤。
是因为没能保护好我而自责么?
但是——
我伸手摸了摸头,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
“奇怪啊,明明没有感觉到疼。”
而且,当时滴在我脸上的血液,怎么也不可能是从我头上流下来的吧。
“我看你是真的被敲脑残了。早知道当时就不替你去夺凶器了,害的我也差点被打。”
哎?原来是这样的啊……我的血从奚落手持的凶器上滴下来。
“谢谢啦……再说,大半夜地叫一个病人起来吃饭的你才脑残吧!”
“不是那个问题,怕你饿死而已。你可是严重贫血了哦,脑袋被敲破还那么卖力。”
饿死?我把头歪向一边,完全无法理解字面上的意思。贫血=饿死怎么想都不和逻辑。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再靠这点葡萄糖维持生命我都心疼了。而且刚才看你说梦话说得挺有精神……”
奚落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把脸转向了一旁。留给我的只有寂寞的背影。
不小心说了出来么?
真是差劲呢,居然把真实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么?奚落现在一定非常非常伤心吧。被说了其实并不重要那样的话。
“抱歉……”总之先道歉就对了。奚落的话……会不会就这样原谅我呢。
总感觉自己好狡猾。
“哎?为什么要道歉?”奚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声否决道:“难道你刚才说‘我好喜欢你,奚落’什么的都是假的?”
“——!!”
奚落的表情非常认真。而且还得意地模仿了我说梦话是害羞地脸红的样子。为什么他能这样理直气壮地盯着我看啊——真是的!!
我叹了一口气,打马虎道:“呀,那个倒是假的,先不说这个了好么,我有点饿想先吃饭……啊,那个晚饭是……”
什么啊,真是的。还以为说了什么伤害他的话……白白出了一身冷汗。
我连珠炮一般地报了一遍菜谱,每次当奚落想插话的时候都用更快的语速更高的声音掩护过去。
心中所想和现实差距太大。
心脏会受不了的啊,这样下去……
“嘛,这样的话,昨晚被转送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吧。”
转送?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吧。奚落开始自顾自的解说起来。
其实也稍微记得啦,因为被转送这件事让人非常不爽。
‘什么叫因为是都市传说中的关键人物所以要被移送到H特搜(Honeycomb特搜部)啊,把人都当成什么了啊,这里可是有人受伤了!’
呃。那个时候都还没发现受伤的是自己么?
“然后?那个一身墨绿的孩子把你叫出去说了什么?”
『绿色的单檐帽,绿色的侦探装,连细长的领带都是墨绿色……但是为什么要穿一双破坏气氛的深褐色短靴啊!!』
「扬你吵死啦啊。」
刚刚,这位少年一直在H特搜总部和其他一些警员争吵着什么。直到在奚落的威逼下终于逃脱升天的时候,他却叫住了我。
用已经变了声但依然留有熟悉节奏的声音,喊了我的名字。
“也没什么啦,没说什么。只是普通的叙旧而已。”
要是这样就好了呢。
本来就是波澜不惊的性格。所以就算见到没有办法再见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吧。
对,除了美哲,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提起兴趣。
“扬。”
奚落突然抱过来,那样温柔地,轻轻地圈着我。
“醒过来。”
“哎?!”
心脏,鼓动了一下。
非常明确地从那之后第一次,认真地鼓动了一下。
“奚落?”
呀呀不对不对,现在不能顺着他的想法。
我勉强摆出一副苦笑的脸:“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醒着和你说话呢么?要怎么看才能把我看成睡死的啊。”
“那醒了的话就工作吧。”
“哎?”
放开我的奚落,现在正以相当恶心的笑脸看着我。
变得也太快了点吧。刚才还那么认真的说!
“扬!”
“麻祺?”
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翘班三天?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干嘛啊你!!喂,放开,放开啊,很疼啊喂!!”
被麻祺强行拎着脖子拖下床了。
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从魔掌下站起来。
“咳咳……咳咳咳……!”我单手扶着墙壁,单手猛捶着呼吸困难的胸口,“你有病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语调平缓了下来。
不是因为觉得说得有点过头,而是单纯的非常单纯的疑惑。
麻祺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
就像是被刀子划过的一般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了?”
“哈?什么事??真亏你还能这么淡定地问出来啊。”麻祺生气地抬高声调夸张地手舞足蹈,眼睛也瞪得异常的圆润。
“不要说得事不关己的样子,给我负起责任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这是突然说什么?
麻祺有节奏的猛拍了两下桌子,拉起我的手腕大步地跨出了房门。
“喂,等等,衣服,我还没穿衣服……喂,至少让我把徽章拿上吧,喂!”话说你衣服破了为什么要我来负责啊?
“欢迎光临~~”
最后还是被拖来店里了啊。
但是……这是什么情况啊,红色的猩猩?还是……狒狒?
“都怪你上次下手那么狠。这下可难办了,不制服他的话……就算司士大人很照顾我们,但是要是皇族直接要求他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大脑转不起来啊。麻祺是想干什么,要我赔礼道歉?
“啊拉,真是贵宾呢。请一下都要半个多小时啊,这就是乌鸦的办事效率吗?哈?”
这算哪门子恐吓。没看到我头上缠着绷带么。
“真是非常抱歉。如果给您带来麻烦请务必……”
“原谅的话没门。要是赢了我话另说。”狒狒说着陶醉地添了一下嘴唇,双手拿起镰刀和锥锤兴奋地摆好了架势。
“这么说麻祺是输了吗?”
“呃……那个……不要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啊!你也知道,这种比赛本来就不公平。”
除非有家长的允许,乌鸦不许使用暴力。
这是摆在乌鸦守则第一位的明文规定。
当然,乌鸦的家长对CrowParty也是有保密权的。因为那是成为乌鸦的唯一凭证,比雇主以及客人更重要,绝对不能背叛的存在。
“如果我记错的话,你和别的乌鸦不一样吧。被黎奚落捡了回来,不是先有家长而是先成为乌鸦。”
皇族的特权么?这些事情应该是没人知道的才对。
狒狒说着慢慢走过来,用镰刀敲着我的脸颊咧嘴微笑着:“我的名字是姬韩由祭,你呢?”
“扬。”
“真是失礼啊,这个时候我才不想听什么编号呢。本名呢?”
真是只烦人的猴子啊,这是规矩你不懂么。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后岔开了话题:“要是决斗的话还请公子由祭(注:皇族子嗣不分男女,一律称公子)大人提出申请。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由我为您代劳。”
“哈?你们是机器人吗?”姬韩由祭不满地侧身抱臂,一脸厌恶的表情俯视着我。
“?”
“连台词也一模一样。那么我就回答你,不是决斗,只是游戏而已所以允许点到即止。开始吧。”
“真是任性啊,公子由祭大人。”
奚落?
我肩膀因为奚落的突然触摸震了一下,呆呆地望着他走到我身前。就像一如既往一样,就像过度保护孩子的父母一样,挡在了我身前。
然后——笑着
“这是我家的孩子,要是比试的话还等这孩子伤势好一点再说吧。他才刚刚苏醒过来,所以脑袋还不怎么能正常运作呢。”
虽然替我说话是很感激啦,但是这完全是变相说我傻吧!这么小的缝隙也不放过,太差劲了。
“这样啊,那你和我比也可以哦。”姬韩由祭说着露出獠牙再次摆起架势,然后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宣誓道,“居然敢对我妹妹出手,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哎?!
等等——!
刚才是……什么意思?
‘姬氏韩姓,韩奏子。’
啊!
我像是被惊醒一样全身一凌。紧随而至的感情也再次溃堤爆发出来。
心脏——好烫。一跳一跳地刺痛。身体也在颤抖。
“扬?”奚落似乎感觉到我的异样,转身朝我扑来,“扬——!!”
哎?什么时候跪下了?
抱着肩颤抖着啊,怎么感觉和失恋抽泣的女孩子一样。
“扬,没事吧?怎么了?能说话么?”
奚落很焦急呢,要快点,快点说些什么……
喉咙快震动啊——!!
“决斗……”
“哎?”
“我要申请决斗。和……”
我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姬韩由祭,然后伸出了颤抖的手臂。用食指指着一脸兴奋笑着的这位皇族:“和这家伙的妹妹……姬韩奏子!”
“?”
“?”奚落突然露出奇怪地表情看着我,正当我也疑惑的时候,耳边突然响彻了凄厉的狂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
我试图从其他人身上知道些什么,但是全员,都把头捣住耳朵把脸转向了一边。
“啊——吃醋——!!吃醋吗!!!!”
“哎?”
总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清醒了。
“好开心啊——扬居然会为了我吃醋,太开心的了,今天要开庆祝宴啊……”
“喂,等等。我可没说过那种话!”我慌忙反驳道,“还有……别抱得这么紧啊,显得好像我们很亲近似的。快点放开啦。要窒息了啦——!!”
“啊,抱歉。可是我太开心了……”
你哭什么啊!!
啊,这家伙不行了,但是现在又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不,就算说了他也会自动屏蔽掉的吧……真是个好性格啊。只会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我强行推开哭得一塌糊涂的奚落,走到了姬韩由祭的面前。
代替他露出的对奚落不满和恶心的表情,我也用非常,非常严肃的表情回敬了他:“如果想和我打架的话,就将我邀请到您的府邸吧。届时请把令妹也叫来。”
现在他一定会非常愤怒吧。这样的话申请由皇族提出反而会批准的更快。
必须——快点解决掉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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